去一家公司前，先摸清楚它的“毒性”

在我刚进入职场不久，曾接到过一个电话，某全球顶级美容品牌邀请我面试营销岗位，当时我非常激动。我曾提交过线上申请，还记得招聘人员极力邀请我过去面试，不过电话通知的时间距离面试时间不到 48 小时。我向当时的老板请了病假，来到这家公司，与11个人进行了11次单独面试。

面试安排是连续的。对方的面试官一个接着一个的来，没有给我午餐休息时间，也没有提供咖啡、茶，甚至一杯水。当我提出要用洗手间时，其中一位面试官似乎很恼火，不得已才刷一下胸牌，把我送到大厅的另一边。当我终于见到直属上司时，他已经迟到了 15 分钟（另外四次面试也是如此，而且没有歉意）。在我努力回答他的问题时，他边翻手机边应付我，好像很不感兴趣。

第二天，我得到了这个岗位，招聘人员表示我必须在下午5点之前告知他我的意向，否则这个岗位就失效了。我担心自己会失去这份工作，就给他回了电话，接受了这份工作——没有谈判，也没有问任何问题。在面试前和面试中，我忽略了所有的危险信号，而在那工作期间，我发现了更多的危险信号。结果，那家公司成了我职业生涯中最有毒的职场之一。

是什么让职场变得有毒？

最近，FlexJobs 对2600名美国工人展开了一项调查，42%的受访者表示他们正在认真考虑辞职，20%的受访者表示他们最近已经辞职。有毒的职场文化是工人们给出的第三大辞职理由。美国心理学协会的“2023年美国劳动力工作调查”发现，22%的员工表示他们的工作环境“损害了心理健康”。最后，研究表明，职场虐待造成的重复性压力甚至会导致心脏病和癌症等身体健康问题。

当你身处有毒职场时，这些迹象可能很容易识别：大喊大叫、欺凌、大量的说长道短以及变态的工作负荷是几个常见的标志。在最近的一项研究中，研究人员查阅了130多万条Glassdoor评论，确定了有毒企业文化的五个特征：不尊重人、不包容、不道德、残酷竞争和辱骂式作风。

如何判断预期的职业机会是否有毒

事实证明，如果没有身处其中，很难识别企业毒性。如果你想离开一个有毒的职场，却没有对未来的雇主进行尽职调查，那么你最终可能会回到另一个悲惨的环境中。这里需要注意三件事，以防止自己陷入有毒职场。

1、糟糕的面试过程

The Realest Recruiter公司创始人乔尔·拉尔吉表示：“糟糕的求职体验是了解企业文化的窗口。”招聘人员沟通不畅、消极应付、无休止的面试，这些都是公司内部可能存在多种问题的信号。有毒企业的其他迹象还包括：启动与候选人的面试后又突然中断，几个月后再重新开始；面试日期和时间缺乏灵活性；在面试过程中大幅更改职位描述；以及迫使候选人在面试当天接受录用通知。

根据拉尔吉多年的招聘经验，正常的情况下，大多数公司都会给应聘者一周的时间来回复录用通知。

在实际面试过程中，也可能会出现警报信号，我就遇到过这种情况。面试官打断或否定你的回答、他们说的比听的多、他们过分迟到且毫无歉意、中途检查设备或心不在焉都可能是有毒的迹象。请记住，面试是应聘者和招聘者相互评估的机会。玛雅·安杰洛曾说过："当人们向你展示自我时，相信第一印象。”如果你的面试官没有表现出他们最好的一面，这可能是一种预兆，提醒你如果选择加入这家公司，这种状态将是常态。

2、在职员工传递的信息——和隐藏的信息

当问及岗位职责、你将加入的某个团队以及整个企业的相关话题时，仔细倾听在职员工的回答。

有些人可能会准确地告诉你他们的经历，包括好的、坏的和凶险的。有一次，一位面试官在谈话结束时告诉我，她正私下寻找另一份工作，并且不会推荐我加入这家公司。她毫不隐瞒地表示她要离开，因为这个团队太不正常了。

但大多数仍受雇于该公司的人不会如此坦率地承认自己在有毒环境中工作。不过，你可以在字里行间中研究和解读他们表达的和隐藏的意思。

注意下面的措辞，要想探究更进一步的清楚细节，就别怕追问：

“当然，团队很小。但我们有极大的机会去真正推动和掌控事情，并产生影响。”这可能暗指团队人手不足、资源匮乏、工作过度，如果他们在员工离职后又重新填补了一些职位，那么情况尤其如此。

追问：“过去三年中，你们的预算和资源发生了哪些变化？团队人数是增加了还是减少了？”

“我们很扁平化，不太看重头衔。”这可能暗指该公司的个人头衔和/或薪酬低于市场水平。

追问：“在扁平化的企业中，您对员工个人的奖励和补偿有什么看法？”

“我们相信任人唯贤。我们只根据业绩来评估员工。在这里，每个人都有成功的机会。”这可能暗示鉴于DEI在市场上的反弹，该组织将不再对DEI工作进行投资，也不再重视将价值观作为业务的驱动力。

追问：“多样性、公平性和包容性在贵司发挥什么作用，才能确保每个人都得到公平公正的对待？”

“去年发生了很多变化，公司变得更好了。”这可能暗指管理层对公司的发展方向仍然缺乏远见，可能会导致更多的动荡和人员流失。

追问：“您能再告诉我一些去年经历的变化吗？这些变化是如何帮助公司变得更好的？”

“我们相信员工可以自主规划职业发展。”这可能暗指公司在职业发展、学习资源、发展资源方面没有太多支持。

追问：“您能否举例说明，贵司员工是如何成功规划自己的职业生涯的？”

3、很多员工要走，而不是要留

“这里有很多发展机会，”一位招聘人员曾找到我，向我热情推荐他们公司的一个空缺岗位。“我们有很多空缺职位，你会非常适合。”

大量空缺职位可能暗示着增长，包括扩大现有产品或服务，或进军新的业务领域。也可能预示有毒职场导致人才流失，如果某个特定部门或某个分部不断出现相同的职位空缺，那么情况尤其如此。如果企业留不住人，人才流动频繁而迅速，可能预示着公司内部出现了其他问题。

就我接触的这位招聘人员而言，岗位空缺是人员流动造成的：很多员工离职，很少新人加入。通过在公司网站上查看空缺职位，并在LinkedIn搜索后，我得出这一结论。我在LinkedIn上找那些曾经在这个岗位任职的人，他们在公司待了不到一年（有两个人只待了六个月）。我还注意到他们的官网上有大量职位空缺，分布在两个特定地点。根据我的调查和招聘人员提供的信息，我没有发现公司业务有任何重大变化(例如，收购或扩大新产品线）。然后，我在LinkedIn联系了一位前员工，询问他们是否愿意透露给我更多经历。他们给了我以下建议：“跑，快跑。”他们还告诉我，人员流失的原因是这些地方有两个有毒的领导。

如果你想了解一家公司离职率的高低，可以查看他们目前发布的职位，并在LinkedIn等网站上按公司设置职位提醒，跟踪正在发布的职位以及发布频率。如果他们经常发布相同的职位，这可能是企业文化有毒的另一个信号。

米塔 · 马利克（Mita Mallick）| 文

米塔 · 马利克是《华尔街日报》和《今日美国》的畅销书作者。

杨秋实 | 译  周强 | 编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