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AI发展的两极困境与2025年变革展望
2025 年初，以微软为首的这些硅谷巨头就开始裁员了，面临大规模的裁员，会裁多少，不知道，但是可能接下来包括像我看到的，像 Salesforce 啊，Google 啊这些，可能都会有持续裁员的动作。然后呢，直到前两天，李开复博士的创新工场跟阿里合作了一个大模型实验室。那其实就是说，那些做 AI 研发的这些开发人员、技术人员，如果愿意继续做 AI，那你就可以到阿里去工作啊。再接着就是，创投圈的大号开始说 2025 一定是 AI 应用的元年，大家去冲啊，赶紧去冲那个 AI 赛道。这么多的碎片故事，有悲观的、乐观的，还有裁员、展望等等，到底我们度过的是怎样一个 2024，又会迎来怎样的 2025 呢？集中说一下我的看法吧。我觉得 2024 对于，至少对于 AI 来讲，它是非常两极化的一个年份。AI 它可能只是一个催化剂，对吧？你会发现，并不是说 AI 真的替代了多少人工。而是当企业着急做 AI 的时候招一大堆人，想要裁员的时候又想到 AI 可以替代你，然后又把 AI 给搬出来了。就是想干活的时候说 AI，想裁员的时候又怪 AI，整个里面的价值就已经混乱了，对吧？对 AI 来说，它变成一个催化剂。
但是你会发现整个社会对 AI 又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共识，觉得 AI 就是未来，没有太多的反对声音。我觉得这也很奇怪，也是值得我们去思考的。我觉得这个共识可能不是一个技术上面的共识，因为 AI 作为一个技术，到今天其实还没有去证明它自己的能力，还没有办法去证明它未来的能力。但是大家就着急地给它下一个结论，说它就是未来，大家有一个共识，然后开始往前冲，那说明这个共识根本就不是来源于技术上面的共识。因为当一个技术被大家包装为科技革命，但是这个革命真的还没发生的时候，恐怕这个社会或者这个社会的组织形式会先于技术革命。这是我看到的一个在 2024 年非常割裂的现象。以至于自媒体博主在说 AI，创业者在说 AI，投资人在说 AI，政府也在说 AI，大家都在说 AI，但是大家说的是不是一回事呢？大家说的是一个共识还是一个心里的潜意识，还是大家真的就觉得 AI 是技术革命了，恐怕不是。我觉得可能背后的台词是，大家可能觉得这个社会的运转模式、这个社会的组织模式需要迭代了。所以，AI 可能只是一个催化剂，或者 AI 只是一个话题、只是一个幌子扮演的这样一个角色，实际上每个人看到的 AI 都不一样，每个人看到的 AI 都只是它的一个切片，每个人看到的 AI 都带有不同的情绪。
大家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那为什么采购算力、采购芯片最多的是三大运营商呢？这是为什么呢？然后，所有的资源、所有的新闻、所有的钱都流向了这些头部的企业，以至于这些钱、这些资源并没有流向每一个个人，也没有流向企业。这个就是我看到的 2024 年非常割裂的一个现实，呈现着一个两极分化的现状。以至于在创业者跟投资人这个创投圈里面，创业者说融不到钱，投资人只看项目，不投资。精准滴灌呢，每天都在发布新的消息，银行每天都在给创业者打电话，但是就是滴灌不到你。对吧，那这是为什么呢？传统的创投逻辑失效了，新的秩序也没有建立起来，哪怕那些独角兽企业，它们的融资额跟估值也远低于美国同类型的公司，更不要说 AI 的这些应用的创业公司了，能做一个小作坊已经不错了，更不要谈融资了。在 2024 年大家可能已经关闭了对于能够融到钱的这样一个想象。这就是我看到的 2024 年的现实。然后，大量的年轻人，大量从大厂离职的人，失业的工程师、失业的运营人员，不得已要从事很多重复性或者是高度竞争的工作，比如主播，比如做自媒体，甚至去做快递员。而大家不得不去做这些工作，刚毕业的年轻人甚至大多数是研究生也不得已去从事像快递员这样的重复性的工作。你身边多少人开始已经干起了主播，开始用小红书去带货，然后直接推高了小红书这个平台，在去年达到了一个非常可观的增长。
还有多少人开始在推特上面去做独立开发，有多少人从大厂毕业了，加入了不同的独立开发的社群、独立开发的孵化器，开始想做一点软件产品，去国外去赚美金，然后大量人就涌入了小红书、自媒体、播客等平台，连播客这么小众的平台去年都已经开始繁荣了。这是为什么呢？这是怎样一个现象呢？所以我就不禁思考，2024 年这样一个割裂的 AI 现象、割裂的 AI 创投市场、割裂的 AI 认知，这样一个情况到底是为什么，AI 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一个作为国家战略的 AI 吗？还是一个作为金融工具的 AI，那些垄断的算力竟然还可以拿来投资？还是说它真的是一个作为生产力的 AI，让普通人的工作都可以变得更高效？到底哪一个是真的？AI 其实我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可能都是，也可能都不是。所以我突然灵机一动，我去做了一个事情，我就把这个问题问给了 AI 版的马克思。我就问他说，哎，到底是什么？如果你是马克思，你站在今天的角度，你会怎么看待 AI？我觉得他给我的答案特别有意思。马克思是这么讲 AI 的：AI 是生产力发展的顶峰之一，AI 是资本主义推动技术进步的又一次尝试，但其潜力只有在生产关系变革的条件下，才能真正服务于全人类的利益。
只有在资本主义被超越的条件下，其潜力才可以释放。非常马克思的一个表述，对吧？大家听不懂没关系，因为我不能保证 AI 的回答是严谨准确的，我只能保证说它是在这个框架里面，至于它是不是马克思的原话，至于说它是否完全符合马克思主义的精髓，这个可能我也不是专家，我不能判断。但是，我又跟它继续对话，我说，请告诉我，从你眼中看到的 AI，在 2024 年看到的 AI 存在的几个问题，面向 2025 它会有什么样的问题。马克思列了三个点：第一，AI 会加大财富分配的矛盾。在资本主义的制度下，生产资料，包括 AI 技术，是由少数的资本家长期掌控的，劳动者其实无法平等参与技术收益的分配。这一点呢有对有错，对吧？刚才我讲到了采购芯片最多的是三大运营商，然后再接下来就是 BAT 加上字节，对吧？大模型的关键技术确实是有少数的大企业来垄断的，包括算力也是由少数的这种大企业甚至国家背景的企业来垄断的。但是劳动者真的无法平等地参与技术分配吗？我觉得可能情况不太一样。作为一个生产资料的 AI，这一次的改变其实还是有普惠到每个人的，这个我们后面会讲到。第二点，AI 会加大劳动的异化。我觉得这个回答挺出乎我的意料的。马克思会认为，AI 会让劳动的异化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劳动者被排除在生产过程之外，怎么理解这句话呢？我过去一直讲的，就是我们的很多人之前活在 KPI 里，后面像快递员，就活在算法里。我觉得越来越往后，会有很多人在为 AI 打工，然后活在 AI 给你的算法里，活在 AI 给你的业务流里面。这是我们看到的一个现象，不管是我的客户已经正在面临这样的改变，还是我们看到社会上很多大的企业已经在做这样的改变。其实我们无法去逆转这个过程，就是越来越多白领的重复的、低价值的工作正在被 AI 智能体给替代。然后，越来越多的人正在服务 AI，正在用数据去喂养它，正在用人工的调整、人工的优化来把这个 AI 调教得更像一个所谓的人。所以，本质上，越来越多的劳动力在为 AI 服务，然后这些被训练出来的 AI 会掌管越来越多真实的劳动力，这就是我看到的事实。如果你不信，就去看现在快递员是怎么样活在算法里的。你会看到他们每天拿着手机行色匆匆从这栋楼跑到那栋楼，在规定的时间里面把规定的包裹送到规定的地方，一切都是算法安排得明明白白。这个就是未来大多数简单的白领工作即将被取代以后的画面，这并不是危言耸听，这确实是正在发生的事情，也是一个马上可以想象得到的未来。所以 AI 会加大劳动的异化，这个我觉得是讲到点上了。第三点，AI 会削弱剩余价值的来源。
这个就特别有意思，而且讲得特别内核了。他是这么讲的，资本主义的核心是通过剥削劳动者来创造剩余价值。然后，AI 的引入使得许多的劳动被机器取代，但是机器并不会创造价值。就是机器不创造剩余价值，只有劳动，只有活劳动才能创造剩余价值。所以这样可能就会削弱剩余价值的来源，如果生产完全由 AI 完成，剩余价值的消失将使资本主义经济体系失去运行的根基，会导致利润危机、消费不足、社会不平等等一系列问题的加剧。我觉得这个问题就讲得超出我的想象力了，它能讲到 AI 跟剩余价值的这样一个关系。剩余价值就是马克思在《资本论》里面非常重要的一个关键词，对吧？整个资本主义的运转、利润的来源其实是来自于对剩余价值的提取。什么叫剩余价值呢？比如我今天工作一个小时是 50 块钱的工资，但是我这一个小时的产出可能可以有 500 块钱的利润，那这里面十倍的差距就是剩余价值的来源，被资本家给剥削掉了。当然我这样讲是不全面不客观的，但可以帮助理解什么叫做剩余价值。AI 会弱化整个剩余价值的来源，但是马克思其实又讲到，机器其实是不创造剩余价值的，机器只是在劳动者的使用中才能被用来创造剩余价值，否则机器本身不创造剩余价值。如果所有的劳动都由 AI 或机器取代以后，那这个剩余价值来源就没了，资本主义就坍塌了，所以他已经讲到了一个非常核心的点。
三个他看到的问题，第一个 AI 会加大财富分配的矛盾，第二个 AI 会使得劳动更加异化，第三个 AI 会削弱剩余价值的来源。这个答案就让我忍不住又跟他继续对话下去，所以我说，如果给我一个结论，用一句话讲清楚是怎么样。他说，最终，如果劳动不再是价值的来源，传统的价值规律将失效，市场定价机制可能崩溃，资本主义生产关系无法适应这种生产力的高度发展，社会就需要找到新的经济组织形式。用人话总结一下，其实马克思版的 AI 看到的，现在的 AI 存在的一系列我刚才讲的这些问题的根源，其实是生产力跟生产关系的不匹配。就是 AI 作为一个非常先进的生产力，在今天跟我们整个社会的生产关系存在一个错配的情况，它跑得太快了，我们的社会或者我们的人跑得速度不够，没有 AI 快。这就是马克思版的 AI 对我提出的问题的正解。我觉得讲得还是蛮好的，虽然很多部分它其实是用一些片段化的表述给糊弄过去了，但是其实我觉得整个的回答质量其实是非常高的。
那么就有一个问题，AI 到底是一个取代关系还是一个合作关系？AI 跟人类到底是一个取代关系还是合作关系呢？如果从马克思的角度来看，我问他 AI 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的回答是 AI 本质上还是一个生产资料，也就是机器。机器不生产剩余价值，它只是生产剩余价值的手段。我也翻了一些相关的研究人工智能跟《资本论》相关的一些论文，确实也发现大家得到的结论都是，AI 不是一个替代关系。因为如果 AI 是一个替代人力的关系，整个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会崩塌掉。来源于说它如果作为一个劳动力，它无法产生剩余价值，就无法参与整个社会的循环跟分配。那么，它最终的定位只能是一个机器，而机器是供活劳力去使用的这样一个生产资料，它本身不产生剩余价值，只是产生剩余价值的一个手段。所以，你会发现，我们再去翻《资本论》的原文，就会有这样一些说法，像资本通过使用机器而产生剩余价值，即剩余劳动，无论是绝对剩余劳动还是相对剩余劳动，并非来源于机器所替代的劳动力，而是来源于使用机器的劳动力。也就是在这个整个理论框架下，如果劳动力没有了，那剩余价值的整个体系就崩塌掉了，资本主义也没有在这个社会存在的必要了，因为它已经把这个社会的整个生产关系给颠覆掉了。除非我们进入到下一种社会，如果我们还是在这样的社会的生产关系和分配关系之下的话，它可能只能也必须作为一个生产资料，也就是作为一个机器。
所谓的机器来结合人类的劳动来产生剩余价值，所以这个就是 AI 版的马克思给我的，经过几轮对话下来给到我的一些启发。大家就会明白，如果从这个方向去思考，它跟人类不是一个替代的关系，对吧？那么问题就来了，在 2024 年作为生产资料的 AI 反映的是生产力跟生产关系的错配，这个是我总结出来的一个结论。也就是说，2024 年的 AI 跑的比人快，2024 年 AI 跑的比我们的组织、比我们的公司、比我们的意识更快。在这个情况下，2025 年怎么办？它会不会更快？其实这个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在 2024 年的尾声或者 2025 年初，你会看到这么多的新闻，包括最近黄教主又发布了那个迷你 PC 端的算力卡，整个 AI 还是在想要沿着这个路线继续前进。如果大家有关注最近李开复博士在晚点的一个采访，就会发现他在讲到为什么跟阿里云成立 AI 研究的实验室，把创新工场的 AI 团队如果自愿的，可以并到阿里里面去，这里面非常根本的原因就是 GPT 发展已经放缓了，就是必须要去搞应用了。在模型再先进在今天这个 2024 年的节点，现在的模型完全够用了，只是应用还没跟上，只是大家使用习惯还没跟上，只是大家的意识还没跟上，这里面是有一个非常大的差距。但是这个模型再先进一点点，或者再先进几倍，其实对于我们今天的使用价值不大。反正我们今天是应该关注怎么把模型做小做便宜，并不是去比拼模型的参数跟先进性，那些事情留给大公司去做，那些事情留给大的企业、大的集团去做。而那些事情，它可以作为一个教师模型、作为一个教练模型，去生成更多的衍生数据，去训练更普惠的模型。但是作为一个应用的模型，到 2024 年这个节点我个人也认为它的先进程度已经是够用了，只是我们还没去跟上它。这个社会在 2025 年就应该要去适应 AI，就应该要去诞生更新的组织形式了。大家看到我开篇讲的所有的这些乱象，头部运营商垄断的买卡，几大 BAT 加上字节垄断了整个模型、垄断的数据、垄断的应用，然后大量的钱、大量的机会并没有留到个人，并没有留到创业公司，在整个创投生态、在整个创业圈投资圈叫苦连天的 2024 年的情况下，你会看到一大批同学失业了，大批的开发人员毕业了，大批的白领失业了，他们去做小红书，他们去做抖音，他们甚至有的去做了快递员，有的去做了独立开发，这说明什么？这其实不是一个正常的现象，它催生了一个平台的繁荣，这个平台的过度繁荣，内容的过度拥挤、内容供给的过剩。但是我们一天的时间只有 24 个小时，但是 AI 并没有普惠到我们每一个人。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个社会一个新的组织形式、这个社会一个新的生产关系，其实大家都还没有准备好。我之前在几期博客里面讲到，我们整个人类社会的组织形式、我们整个人类社会的数据结构、我们整个人类社会的基础设施都还没做好匹配 AI 的准备。都还没做好呢，你不要说人形机器人了，它连路都没得走，你不要说 AGI 了，AGI 到目前为止在我们生活中能用到多少。但是你会发现这样一个诡异的、两极化的 2025 年，这样一个褒贬不一的 AI，一个作为国家战略的 AI，一个作为金融工具的 AI，一个作为资本增值故事的 AI，甚至一个作为我们普通人提效工具的 AI，不同角度的 AI，不同的声音都在 2024 年发生，这个泡沫被鼓得巨大无比。然后，每个人都抱着非常高的期待，每个人都抱着非常高的热情在讨论 AI，但是我们究竟在讨论的是什么。其实本质上就是，我们在讨论的还是这个社会的生产关系是不是应该有所变革，这个社会是不是还需要这么多的 “牛马” 在为 KPI 服务，在为算法服务，过去的大公司的组织形式是不是已经过时了。我觉得隐约可以看到这样一个未来，就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接受这样的独立创业、轻创业，我们听到非常多的像超级个体、一人公司这样的词开始出现，我们听到了非常多搞副业、搞钱女孩这样的博客开始出现。其实你会发现，在 2025 年，我们正在往这个方向走，只会有越来越多人加入这样一人公司的行列，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这样新的一种生产关系去实现一个新的价值的分配。
加入这样一种新的生产关系去实现一种新的价值分配，在 “牛马” 这个词成为热词的时候，你会发现，人的劳动在大公司里，在当前的生产关系下完全被异化了，就像《资本论》里讲的劳动异化一样，在今天有了不同的表现形式，比如以人为牛马，以算法为工头，然后通过自媒体放大这些情绪。所以我认为，到 2025 年，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投身到所谓的灵活就业浪潮中。
但我一直有这样一个观点，艺人公司也好，超级个体也好，这些都只是名词。问题是，你的劳动力素质提高了吗？你可能觉得自己掌握了 AI，或者觉得 AI 到了一定程度就可以随意使用了，但你的素质真的提高了吗？我觉得可能并没有。我们只是从大厂引入了更多相对经过训练的劳动力到社会上，但这并不意味着劳动力素质提高了，只是大家感觉这是一个技术平权的机会，实际上并非如此。不过这确实是一个大家关注到的趋势，有点像当年分土地，AI 这件事就像原本被几个公司把控的资源（无论是开发资源、计算资源还是智能资源），如今普通人看到了机会，能够用过去十分之一的成本获取这些资源。
那是不是理论上就比过去有了十倍的可能性呢？这只是一种感觉，但事实上，作为生产资料的 AI，其所有权正在转移过程中，生产资料不会再被资本家垄断，在使用上会更加公平，就像当年分土地解放了生产力、激发了积极性一样，这是一个数字时代的 “土地改革”，推动劳动者走向自主创造、激发创造力。听起来很美好，但重点是，如果今天的 AI 只是分土地，那过去种地可能不存在十级和三级的技术差别，但如今分到 AI 这块 “土地” 的劳动力，其素质参差不齐。和 AI 合作、使用 AI 时，有没有代码基础等方面的素质是不标准的。那么普通人如何提升自己的劳动素质呢？我觉得这才是更重要的。所以我很反感人们只强调超级个体中的 “个体”，我觉得重点应该是 “超级”，但大家一直把重点放错了。
结合最近的一些发现，过往有很多创业者是技术、产品或商业出身，现在开始接触到一些不是从这些传统岗位出身的创业者，比如有从交互设计师出身的。像我一个朋友，他现在创业，带来了全新的思考维度。在过去没有 AI 帮忙时，他可能存在思维盲区，但如今他一个人加上 AI 就能做产品设计、创业规划和产品切入点，他用 MBTI 来设计产品，这在一般的技术创业者中是思维盲区。他向我讲述了他一个人加上 AI 实现整个产品设计流程的过程，这就是 AI 普惠到每个人带来的进步。他作为交互设计师，有足够的好奇心去学习和使用 AI，在过往做交互设计时和技术同学紧密合作并持续学习，所以如今能一个人顶得上原本做产品工作的三四个人的团队。这是我看到的一个很切实的案例，像设计师这样原本不是传统创业主力的群体登上了创业舞台并取得了好成果。
还有几个过去做投资的朋友现在也开始创业了，他们在做一种新型的孵化器，其整个产品结构和公司结构是用 DAO（去中心化自治组织）来构建的，不过这在国内不太可行，他们是在国外创业做这件事。可以发现，他们通过 DAO 的方式融入了更多可能从未见过面，但在工作链和价值链上能直接分配的组织形式，这种跨国家、跨地域、跨越传统公司和股权形式的组织形式开始出现了，当然我不是建议大家都往这个方向走，其正规与否我也不确定，只是我身边确实有朋友在做这样的事。
此外，很多人开始重新思考如何打造超级个体的 IP。过去几年形成的个人 IP 到创始人 IP 的那套方法论在 2025 年似乎行不通了，又要重新思考如何打造一个鲜活的能为自己产品代言的 IP。我身边做 IP 教练的人也开始重新制定 2025 年的计划，因为越来越多的超级个体有这样的需求。在这个时代，人们选择品牌时更在意品牌背后的主理人、创始人的性格、阅历、背景以及和自己的契合程度等，会像选择设计师一样选择不同的产品和品牌，所以需要打造更立体、更像人的超级个体的个人 IP。
回过头来看，今天我们聊了在 2024 年这个割裂的时期，热门的 AI 有怎样两极化的讨论，AI 的本质是什么，它是国家政策层面的 AI，还是生产力层面的 AI，或是大公司增长故事里的 AI。通过和马克思理论的结合思考，我想明白了一点，过去对 AI 的所有误解、讨论、焦虑、兴奋、悲伤、失望等情绪，其实都源于 AI 的进步和成长性在某个瞬间超过了我们人类的能力、当前的生产关系、社会组织和基础设施的发展速度，导致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在 2024 年出现了明显的错配，这种错配很可能延续到 2025 年。
所以 2024 年或 2025 年会不会更好呢？从现有的传统创投思想和人们看待大公司、工作、成长的视角来看，可能 2025 年不太好。但如果换个角度，从那些做超级个体、个人 IP、创业的人，尤其是那些原本不是创业主力军却满怀希望迎接 2025 年的人来看，他们觉得未来属于他们。我更倾向于后者的观点，无论是创业者、投资人还是从大厂离职的个体，都要重新思考新的组织形式变化。要知道生产力发展和生产关系存在阶段性错配，在这个阶段，我们唯一能做的不是抱怨，而是提高自己的劳动力素质。因为从《资本论》的结论来看，AI 不会替代我们的劳动，作为机器的 AI 不产生剩余价值，只要社会体系和生产关系不变，就必须由鲜活的劳动者来创造价值和剩余价值。所以在动荡的 2024 年和可能同样动荡的 2025 年，我们要把 AI 当作像当年打土豪分田地一样的时代背景，激发自己的创造力，解放生产力，把 AI 当作更好的工具去开拓属于自己的领域，这样才能以积极乐观的心态度过 2025 年，否则，无论是 2025 年还是 2026 年都可能过不好。